2019-10-17 18:15 /
        在我左邊坐著的是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頭髮理得短短的,在沒有夾菜時一雙眼睛總是在打量著飯桌上的其他人。
        在正對他的位置的飯桌另一端,坐著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女人,此時,她正側著頭與旁邊兩個年齡相仿的女性談笑。
        母親是坐得離她較遠的那個。這會兒,母親正詳實地描述著她兩歲的小孫子如何殘忍地虐待剛送到家裡來的兩只小貓,如何將小貓從角落裡揪出來,如何用腳踹,如何用棍子打。
        而我那小侄子,正一臉無辜地坐在他爸爸的懷裡,直直地盯著奶奶,彷彿遭到了誹謗。
        但那卻是事實。就在剛剛,小侄子還在家裡給我演示了一遍。
        「小孩子可真是殘忍啊。」
        我沈默著夾起一塊肉,一邊這麼想著。
        這時,夾在有些臃腫的母親跟那個高大女人間,身材顯得有些嬌小的阿姨忽然向著那孩子說道:
        「哎呀,你不能這樣子的。」
        然後她拿起一支筷子,
        「你要用根棍子,綁個...綁個什麼東西,然後去逗它玩。它就會去追那個東西嘛。很好玩的......」
        「但是不能去打它。」
        說完她不太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她家養了很多貓貓狗狗之類的小生物,正是她將兩隻小貓送來我家,因為母貓剛分娩就被人抓走不知所蹤了。
        她不太流利的普通話中透露出的急切使我暗暗地驚到了。
        或許在幼小的我與她的孩子嬉戲時,她也曾用同樣急切的目光注視過我吧。我无端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