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2016-5-15 09:49
陆南
第一个词多义,第二个词地味,第三个词雅一些。想到这个出题思路就来试试了,请自由地…
#2 - 2016-5-15 11:36
本故事纯属瞎扯:

高平曰陆,大陆曰阜。姜庄以南,有一大陆。
清明时节,沉云遮日。还乡监生,上山祭祖。
放眼远眺,炊烟袅袅。九曲通幽,忽闻琴舒。
寻曲而至,立一蚊帐。帐中隐现,窈窕小姑。
心中存疑,不合民俗。躬身见礼,请问名目。
她声飘摇,天籁清风。言之所载,却如洪钟。
纸钱祭品,求经念道。清明哀哭,遍地鞭炮。
千年华夏,存不舍逝。自孔而始,避死谈生。
不思终点,何解人生。世间宗教,先问逝道。
天理循环,万法自然。生亦随风,死亦随风。
故人既逝,但求心安。练习告别,阴阳皆静。
曲突凛然,伴起北风。春雪降落,天地一空。
监生回神,已无人影。回京闭关,著书中庸。
#2-1 - 2016-5-15 12:05
陆南
哈哈,刨去幽冥气,美人传道,怕会记得美人忘了道。
美食美酒,都教人乐而驱其忧啊。世间纷繁,怕是来不及想就曲终人散了。
#3 - 2017-1-18 22:35
很久很久以前
天还是圆的,地还是方的,圆的是蚊帐,方的是床
所谓天外有天蚊帐之外有蚊帐,地下有地大床下面是大洋
又所谓世界是圆的,大洋流了一圈,就流到了蚊帐上

这个冬天很冷,冷得床上的运动做不成了,大洋也流不动了
人老不动容易“僵硬”,水老不动更容易僵硬
于是世界里的大洋就第一次被冻上

春天,万物复苏,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冰碎了
往下落
穿过一层又一层的蚊帐,一层又一层的蚊帐,磨得只剩下粉
便化作世上的第一场春雪
#3-1 - 2017-7-20 02:12
糸色企鹅
仔细读韵味儿很有趣www
适合用"从前~有座山~山里"那种摇头晃脑的感觉读ww

“穿过一层又一层的蚊帐,一圈又一圈的大洋”
#3-2 - 2017-7-20 08:17
iahaa
糸色企鹅 说: 仔细读韵味儿很有趣www
适合用"从前~有座山~山里"那种摇头晃脑的感觉读ww

“穿过一层又一层的蚊帐,一圈又一圈的大洋”
心之友!
#3-3 - 2017-7-20 19:37
途寄
风味独具,破儿费
#3-4 - 2017-7-21 09:15
君寻
最后一句极妙
#3-5 - 2017-7-23 10:09
Psyché
很有意思
#4 - 2017-7-23 03:19
(若想了解一个人,最好的方法是找他聊天而不是看他签名,想 ...)
来自新大陆

我叫雪儿,晶莹透亮的雪儿,这是我给自己起的名字。大姐说我要改个名字,雪儿太晦气,初春的那场雪不知冻死了多少兄弟姐妹。我不依,在卵囊里的时候,我依稀能看见,那是一朵六边形的水晶花,带着闪耀的七彩光圈,可是大姐口里的那些死去的兄弟姐妹,我一个都没见过,他们能有雪花那么漂亮吗?

大姐说,他们跟我一样,都住在卵里面,可是只有我们五个挺过了初春那场雪,他们永远都不能从卵里出来了。我想打开卵里面看看,大姐却不许,说那并不漂亮。

除了大姐,还有湖儿、光光、影,湖儿长着一双透亮的眼睛,她说她看得很远,比我们都看得远,她不像大姐不喜欢我的名字,所以我也喜欢她。光光和影两个总是黏在一起,大姐说他们的卵之前就是挨在一起的,所以感情特别好。我问大姐为什么不像我们一样给自己起个喜欢的名字,大姐说她就是大姐,是我们的大姐,除此之外,不需要名字。

我们五姐妹生活在一片浅溏里,太阳够亮的话,可以依稀看清水底的泥土,我们常常就着光线好的时候,在水里寻找食物,小虫子味道不错,绿绿的藻就差一些,有时候没得选,总不能饿着肚子。光光胆子最大,她经常憋着气潜进深水,回来的时候就给我们带了一堆吃的,大姐为此骂了她好几次,说憋气太危险,让她别再冒险了,光光每次就嘿嘿地傻笑,大姐就拿她没辙了。

我不知道大姐后来是怎么想的,但我猜没劝住光光,也许是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那天太阳特别好,阳光穿过整个水塘,小虫子呀,小藻呀看得格外清楚,我们吃得很快,一会儿就已经撑了。然后光光说她又要潜水,趁着光线好,把深水的食物多弄上来一些,可以让我们过上几天安稳日子。

这次光光潜得比往常都要深,我们就在上面看着下面的她,光线透过她的身体,在水底留下淡淡的影子。光光找到一片丰饶的地方,开始扭动身体制造水流,把四周的食物都卷过来。

突然,光光的影子被吞噬了,水底像铺了一层黑幕,暗暗地一片。

“湖儿!快看看下面什么情况?!”大姐惊慌地喊了起来。

“下面有个黑黑的东西,好大,我没见过...那是什么...”湖儿说。

“快!快叫光光回来!”大姐失声喊道。

影嗖地一下就蹿了下去,边潜边叫:“光光!快走!”

光光注意到了影,但她看不见影焦急的脸,听不见影急促的呐喊,她回给影一个傻傻的笑。

水底的黑幕动了,它张开一张惨白的巨口,像黑洞一样吸着周围的水,一股股湍急的水流拽着光光就往里钻,她来不及反应就被卷了进去。

很久以后,大姐告诉我们,吃掉光光的黑色巨兽叫“鱼”。

影是之后被我们救回来的,她被水流冲飞了,大姐挤出她身体里的水,说她的身体早就承受不住那个深度。那天,我和湖儿哭得很伤心,湖儿说她要是能早点看到那个黑影就好了。大姐和影却都没有哭,大姐沉默着轻抚我们的身体,影一眼不眨地盯着模糊的水底。

光光走后,大姐再也不许我们潜水,也不许我们到阳光底下。我们的生活变得艰难起来,只能在黑暗的地方借点微弱的亮,搜刮为数不多的食物,常常饿着肚子。

有时候,我们藏在水上投下来的影子里,听大姐给我们讲故事,大姐的故事总是美好的,她说水面上有一片新大陆,那里的虫子比这里美味一万倍,因为虫子们都吃带着香气的草,那些草长得到处都是,吃饱了第二天又会长出来,那里有我们无数的兄弟姐妹,大家每天都开大会,比谁找到的虫子更漂亮。

我问大姐她都是从哪里知道这些故事的,她总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让我们赶快睡觉,有一次醒来,我看大姐不在,我就沿着岸边去找她,看见她悄悄躲在暗处抹眼泪,我很难过,但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回去继续睡觉。

后来有一天,影失踪了。我们三个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湖儿哭着说影一定是去找光光了,大姐让我们别急,她会回来的。

果不其然,影很快就回来了,她回来就一直哭,说:“我想给光光报仇的,但是一想起那张巨口,我怕,我真的好怕...”大姐让她别多想,赶紧睡一觉就好了。第二天影失神地看着水底,我靠过去,她说:“雪儿,你说我是不是孬种?”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静静地陪着她,自那之后,影再也没失踪过,可是她也不再说话了。

到第四次蜕壳的时候,我们四个结成蛹,漂在水面上,紧紧地靠在一起。我说我的身体疼得厉害,湖儿也说,大姐说她不疼,然后又开始给我们讲新大陆的故事,到新大陆去要穿过满是黑鱼的大湖,天上有鹅毛般的大雪,只有经过这些磨难,才能到达,所以我们现在饿一下肚子,疼一下身体,都不算什么,那些到了新大陆的兄弟姐妹们吃过的苦比这多一万倍。

大姐的话总有种让我安心的感觉,我虽然很痛,听着听着忍着忍着,却也就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我觉得我已经可以伸展身体了,我撑着脚左晃右晃地挤出了蛹里,发现大家都变化了模样,刺一样的尖嘴、六只大长腿,最重要的是背上多了一对翅膀。

学会飞的时候,刚好是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们是第一次看到水面上的太阳,红云簇拥着托起它,露出半边光芒四射的身体,多么漂亮,多么温暖。大姐说我们再也不用躲在水下阴影里面担惊受怕,说我们要飞得高高的,生活在太阳照得到的地方。我问大姐,是不是我们已经到新大陆了,大姐只是笑笑不说话。

那是段快乐的日子,我们在草丛、树林里穿来绕去,食物随处可见,我们可以用尖嘴刺进小草的枝干里,吸食不同味道的汁液,最美味的要属花蜜,甜甜的,没有涩味。有时候,我们会遇到一些同类,不过大多数时候大家都忙着吃东西,只有吃饱之后,才偶尔停下来交谈一下,谈的内容也是围绕着吃。我最喜欢做的事情是黄昏时,太阳不那么刺眼的时候,向着它飞过去,追逐快要消失的光芒和温度,等到飞不动的时候再回过头来看,草丛、树、水塘都被染成金色,如果仔细看,还可以看到不少同类忙碌的身影,大姐一定跟着湖儿待在一起,湖儿眼睛好,不会把我弄丢。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太阳也不属于我们。

一个更加暖和的傍晚,我像往常一样飞到高处,一边看着落日,一边俯瞰着整个世界。就是那时,太阳里出现了一个模糊的黑点,而且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夕阳里勾出它的身影,那是一只和我们很像的飞虫,它扇着翅膀,悬停在了半空中。那可飞得真高呀,竟然遮住了我的太阳。待它大得足以看清,我才发现,那绝不是我的同类,它比我大了无数倍,长着两对翅膀,巨大的头上长着一张可怖的嘴,头后的胸上,六只细脚挨在一起,组成一钩凌厉的爪。

“雪儿!逃!快逃!”我仿佛听见大姐的声音。

可我能怎么逃,它有两对翅膀呀,而且它已经近得很了,我甚至能看清它蠕动的大嘴。

“雪儿!快逃!”这次我听清了,是影在叫喊,还有她的嗡嗡声。她嗖地一下就飞了上来,就像当初潜下去找光光一样,她如箭一样射在了那怪物的腹部,用尖嘴猛地就扎了下去。

怪物吃了痛,带着影一通剧烈地胡飞乱撞,最后急速升空,模糊在了夕阳里,只剩下一个黑点。一切发生得太快,回想起那段记忆,总是很凌乱,只依稀记得她最后在喊:“告诉大姐、湖儿!影不是孬种!”

我们躲了起来,在树的背阴处,矮矮的地方,只有湖儿能看清影和怪兽飞走的那片天空,我们等呀等呀,终于知道,影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和湖儿都没有哭,大姐却哭得很伤心,她说看到我俩的样子,就知道我们已经习惯这种事了,她说她不想看到我和湖儿那麻木的脸。

我们的生活比在水里更艰难了。随着天气越来越暖,草丛、水塘、树都变成了危险的摇篮。有八只脚会跳起来的“蜘蛛”;伪装成草一样摇来摇去,挥一双大镰刀的“螳螂”;潜在水里会吐舌头的“青蛙”;以及,带走影的“蜻蜓”。每天我们都会看到同类的尸体,大多数时候都是不完整的,我们每次进食都要偷偷摸摸的,躲在阴影里,绝对不出现在阳光里,我们会看地上的痕迹、粪便,草上的缺口,仔细听四周的声音,一有不对,马上转移,有时候吃得饱,有时候吃不饱。黄昏和清晨是特别危险的时候,我们那时就找一个阴暗的角落躲起来,大姐依然在跟我们讲那新大陆的故事。

有一天,湖儿说她遇见了一个很特别的同类,他的触角像叶子一样很大一片,看起来很搞笑,他还会像舞蹈一样的飞行方式,忽左忽右,忽上忽下,他笑声很爽朗,邀请我们去他们开的舞会。湖儿很久没这么有精神了,于是大姐就答应了,但是一定要一起去,一起回来。

那真是一场盛大的舞会,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同类聚在一起,远远看起来就像层淡淡的雾。半空中,大家飞舞在一起,独舞时,化成奇形怪状,群舞时,像湖水一浪接一浪。四周还有许多同类悬在半空中,她们一旦看上哪个,就加入到舞池当中,去当他的舞伴。

我看到湖儿也飞进舞池了,她舞伴的触角的确像叶子一样又厚又大,看上去很喜感。我和大姐就在外圈静静地等着她,湖儿笑起来美极了,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美。我偷偷地瞄了下大姐,大姐只是浅浅的笑着,但是她的眼睛很深邃,像在看着湖儿,又像透过湖儿看到了很远的地方。

回去之后,湖儿告诉大姐她有孩子了,是刚刚那舞伴的孩子。大姐问她想不想生下来,她说不知道,她只是想过一段像昨晚一样的日子。第二天,我和大姐又陪着她去到昨天的舞场,湖儿说她想问一问他的意思。可是到了之后,舞场已经空了,只零星留了几个无力的舞者在凌乱地飞,昨天就像一场迷梦。湖儿问他们其它人去哪里了,他们说昨天那场舞会是生命舞会,男子在交尾之后不久就会死去,他也许就混在这下面的尸堆里。

我和大姐扶着湖儿在尸堆里翻来覆去地找,最后还是找到了,叶子一样的触角,尸体已经软了。湖儿轻轻地、慢慢地抚摸着他的触角、他的翅膀,像宝贝一样,我和大姐就静静地待在一旁。

好一阵,湖儿说:“大姐,雪儿,你们回去吧。”

大姐怔住了,一动不动。我急忙说:“湖儿,我们三姐妹一起来,一起走,大姐说的新大陆,我们还没一起去呢。”

湖儿的声音轻得听不清:“我一直都知道,大姐说的新大陆是假的。湖儿累了,湖儿走不动了。”

我和大姐跟湖儿僵持了好久,最后也劝不动她。黄昏快来了,大姐只能拉着我飞回了隐蔽处。回去后,大姐就说她要出去找点吃的,就飞走了。我左思右想,觉得怎么也不能把湖儿扔在那里,于是也悄悄飞了出来,回去找湖儿。

我飞到不远处,就发现大姐竟然也在,她在和湖儿在说些什么,我找了个近处的角落以便能听清她们的对话。

“湖儿,新大陆的故事的确是我编的,可你毕竟有他的孩子,为了他,你也应该把孩子生下来呀。”

“大姐,我已经想通了,即使生下来,这些孩子也会像我们一样,有一顿没一顿,整天生活在恐惧下,总是看到自己的兄弟姐妹死于非命,最后习惯了,甚至连心都不会动一下。”

“湖儿...”大姐央求道。

“大姐,光光死的时候,我当时哭得不行,可是影走了,我连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有时候我好慌,怕自己变成一个麻木不仁的怪物,看见他的尸体,我还能感觉到心痛,我觉得很欣慰...”

传来大姐轻轻哭泣的声音。

“大姐,帮我个忙好吗,趁着我还是你的湖儿,了解了我吧。”

我不敢再听下去,跌跌撞撞地飞走,躲了回去。夜很静,静得可怕,我尤其怕听到大姐翅膀的声音,我怕看到她伤心的样子,我怕看到她刺上沾染的血。

最后只有大姐回来,湖儿的事情我们就像约定好一样谁都没有提起。之后的日子,大姐总是和我寸步不离,我要去哪里,她一定先一步到,然后看有没有危险。

我跟大姐说,要不我改个名字吧,雪儿晦气。大姐说,这么久都叫过来了,要是改了倒还不习惯,于是就作罢了。

过了两天,大姐突然问我,想不想生孩子,我说我想以后和大姐一起到新大陆,再考虑生孩子。大姐笑笑,说让我陪她去生孩子。我们打听到一个舞会,大姐去跳完回来就说走,已经怀上了。我问对方是长什么样,大姐说没看清。

要生孩子必须要吃人血,我从来没见过人长什么样,大姐说她从舞会听来的,人个头有树那么大,浑身都可以吸,而且蠢蠢的,不会飞,动得很慢。

人的房子有好多石墙围起来,上面再加个盖。我们从墙上一个方形窗户飞了进去,然后找了个暗角藏了起来,大姐说晚上人会睡觉,一动不动,那个时候想怎么吸就怎么吸。

我们等到晚上,就开始行动了,不一会儿就找到了。果然是躺着一动不动。可等飞近,才发现有一层纱把他罩住,把我们隔在了外面,大姐说,这是蚊帐。

我们绕着蚊帐飞了好几圈,也没发现有哪个口可以进去。我说走吧。大姐不愿意,她说这附近就这么一个人可以吸,她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她飞起来一下一下撞在蚊帐上,一下比一下重,好像想在蚊帐上撞出一个洞来。我想劝她停下,可她不听。然而不管她多用力,蚊帐就是纹丝不动,最后,她像绝望了一样地尖叫着,用尽所有力气扎过去。我不忍心看,我知道这是徒劳的,可回头发现她的头竟从纱的小孔中穿了过去,她收起翅膀,缩紧身体,不断地左右挪动着前进,就像当初从蛹里爬出来时一样。待她进去后,她学着舞会里跳舞的样子,飞了个八字形,然后对着我笑,我就趴在蚊帐上对着她笑。

很快她就吸完了,肚子吸得鼓鼓的。她又找到刚刚钻的那个洞,把头伸了出来,开始扭着身体往外钻,可这一次不是那么顺利,她的肚子太大了,只能一点一点地挪,我在外面拉着她的手帮忙拽她,每次也只能拽一点点,因为我看见她的脸已经疼得变形了。蚊帐却忽然震动了起来,那个人在动,我慌了,赶紧用力地拉大姐,不一会儿,震动停止了,原来他只是翻个身,我也终于把大姐拉出来了,可她的手却没有了力气,直直地就摔了下去。

我在地上找到她,气息很弱,我看到她的肚子裂开了一条巨大的伤口,血在不断地往外流。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不断地用手把血捧回去,可是不管我动作多快,地上的血还是越来越多。

我听见了大姐微弱的哭声,我擦干眼泪,对大姐说:“大姐,我马上帮你止血,你别哭。”

她却突然用力抓住我的手:“雪儿,别走,听大姐说几句话。”

“大姐你说,我都听着。”我颤抖着握紧她的手。

“大姐这辈子很失败,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湖儿,对不起影,对不起光光,我想大家都好好活着,可是大家都走了。最后,我连个希望都留不下...”说着说着,她又哽咽着哭了起来。

“大姐...别这么说...你一直都是雪儿的大姐...雪儿一直很喜欢你讲的新大陆...”

大姐听了之后,却哭得更伤心了:“雪儿,你知道吗?新大陆那都是我编的,光光死了,生活又那么难,我怕你们熬不过去...”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是大姐骗我们的,雪儿想大姐开心,所以总是装成真的一样...”

“是吗...大家一直都知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我一直都错了...”大姐的嘴角露出了微笑。

大姐突然抓紧我的手:“雪儿...你一定要活下去...”

我赶忙点点头。

大姐却抓得更紧了,几乎是用最大的力气在说:“我不是要你让我放心,我是认真的要你活下去!”

我哭了,因为我实在不知道离开她之后,一个人活下去的理由。

大姐轻轻抚着我,就像以前一样,说:“你错了,雪儿。大姐也是刚刚明白,不是有了新大陆,大家才有活下去的勇气,而是大家先活下去,才一起创造了新大陆,不是有了希望才活下去,而是活下去就有希望...活着啊...记得活着...”

大姐走得很安详,她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我活了下去,我不仅要活下去,还要连她们的份一起活下去,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她们才会真正死掉。

“你叫什么名字呀,新来的?”

“雪儿,晶莹透亮的雪儿。”

“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呢,你从哪里来?”

“新大陆,你听说过吗?那里的草有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