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穆 (新晋虚厨)
03年TV化的《AIR》算是我半部入宅作。那时候京都画出来的妹子还不像现在这么肉嘟嘟的Q弹软萌,现在看来绝不算好看,但当时足以吸引眼球。TV版11-12话的神演出+一众名曲勾得我无可自拔,一度是麻子NC粉。直到后来他搞出来了AB,那时候才惊觉此人上限不过如此,和转职成功的老虚相比中间不知道差了几个大河内。然而,因为种种阴差阳错的缘故,13年后直至今日,方才通了游戏原作。当然免不了涕泪交错,又怅然若失。
简单来说,《AIR》是一部卖意象、卖巧思、卖音乐的游戏。文本实在说不上写得好——最出色的SUMMER篇也只能称得上是优秀的文字,远不足以支撑《AIR》获得如此的影响力。共通部分的日常线路无趣注水到发指,从省略号一定要分三行来打就可见一斑。而佳乃和美风两条线的水准和共通部分也就五五开。麻子亲自操刀的观铃线和AIR篇文字未及SUMMER篇,胜在还算写得干净,以及讲的是故事的核心。可以说,只要打观铃线+SUMMER篇+AIR篇就足够保证95%的游戏体验。但可恨的是如果不通关佳乃和美风线,就无法开启SUMMER篇以及AIR篇。这种无法不令人不诟病的强制通关伎俩,似乎也是KEY社常用的做法。
KEY社在塑造女性角色的时候,一向惯用的是贴标签大法。妹子们毫无立体性可言,哪怕是观铃也只不过是比其她姑娘们多了几个标签而已。唯一的例外似乎还是SUMMER篇,不得不承认当时的凉元悠一是比麻枝准更有战斗力的,千年前三人组每个都很正常讨喜,以至于SUMMER篇的最后时刻来的水到渠成。而无论是观铃线还是AIR篇,最后的情感爆发都是突发的,来的固然快速汹涌,去的也容易干脆利落。麻子的这种渲染情感的做法是很容易触碰到天花板的,当他改变作品平台之后,弊病就再也遮不住了。
骂了半天接下来就要夸了,毕竟《AIR》是如此深入我心的一部作品——当然,这有可能是因为雏鸟效应。诚如前文,《AIR》的意象是非常清晰的:夏、青空、大海、翼人、千年的轮回,等等。每个意象都是那么清爽悠远,仿佛可以无限延伸。当它们组合到一起之后,再配上诸如《青空》、《夏影》、《双星》、《ふたり》等等十分应景的音乐,便大大地满足了我熊熊燃烧的中二魂。许多年后可能我已经忘记了这些故事,忘记了观铃和往人为何悲伤,忘记了翼人轮回的宿命。但当我戴上耳机之后,便仿佛能嗅到青空之下、来自炎热夏季的遥远海风。这是几年后的《CLANNAD》无法媲美的优点,“家族”远没有“AIR”来得超脱。《AIR》在KEY社粉丝、或者说泣系GAME粉群中地位超然,原因大抵在此。
《AIR》的故事构思之精巧已经不用再赘述,千年前与现在、观铃线与AIR篇的呼应,互相都是加分的筹码。这里姑且提几个小细节,可以看出麻子在设定上究竟花了多少心思:根据AIR篇最后,可以认定翼人是这个世界观中的神明,而最后一名翼人少女名为神奈(发音同神无)。观铃曾经安抚的小女孩彩音,后来在AIR篇里和妈妈一起,为某位生病的姐姐祈愿(这里必须听语音才能知道是彩音,至于彩音说的姐姐是不是观铃,自由心证),她的母亲让她相信世间会有神明实现心愿救回姐姐,但实际上最后的神明已经在一千年前死去。观铃最喜欢恐龙,因为恐龙和翼人一样,是只活在传说里,过去曾经存在过、现在已经消失了的强大生物。总之,大大小小的细节,让这个千年轮回的悲伤故事显得更为真实,回味的时候也能多几分唏嘘。
最后,如果,万幸,有哪位朋友看完这篇文章,决定去补一补《AIR》,那么我推荐你从03年的TV版下手,然后听一听OST。这款2000年出品的游戏,老实说,简陋的系统和可怕的原画(樋上……)恐怕能吓跑现在绝大部分玩家。京阿尼不是吹的,去看看动画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