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部番的名字叫“bocchi the rock” 不叫“lonely rock”但姑且按你的说法来推测,以作者前期就是故意拿自己的妹妹和广大社恐们作为玩笑话来让观众看阴角笑话的视点来看(虽说对我个人而言是刚刚好,不至于像追丧女一样让我脚趾扣地板,但毕竟还有会人看大老师都能觉得他是个社恐那我也见怪不怪了)我想先问你一下,你是真觉得大部分观众都是像你一样是因为代入波奇这个角色后,因她那用动画夸张化的社恐行为而感觉受到冒犯了吗?不,你的情况只是极少数,重点不在这里,你把波奇和丧女的弃番率对比一下,你现在去bangumi丧女评论区看看,丧女那边大部分评论都在说觉得尬的追不下去了,看了犯尴尬癌,还有个高分的理由是说“比孤独摇滚孤独”,而孤独摇滚的评论区大部分都在说,觉得波奇这个角色无法代入,觉得她是在侮辱社恐,既不孤独也不摇滚,这不结果就出来了么,说孤独摇滚不孤独那让他们追了丧女,结果就说那个追不下去,太尴尬了,也有追完丧女的反而因为丧女最后开小后宫而嫌弃丧女,觉得社恐不应该是这样?不,是“她”不像我,就像楼下那位佐证说法一样,我见过太多持相同观点的人了,一开始说是觉得波奇的社恐塑造让自己难受,但最后的重点却往往都跑向社恐不应该有那样完美的朋友和家庭环境,觉得这是动画组对社恐人士的傲慢(不止楼下那位,我在某b看到无数无数无数个觉得波奇拥有幸福家庭和朋友是在侮辱社恐的说法)说孤独摇滚这个片,社恐的痛苦被淡化了,像是强行贴在角色身上的标签,放现实大概率是个现充,因此波奇等于现充,她不等于社恐,她这个社恐不等于我这个社恐,分析他们的想法你就能得出他们的核心想法那就是“大部分的社恐就应该和我一样”说白了,孤独摇滚的‘孤独’这个看似同音,但实则错误的翻译(我的看法)吸引了不少想找认同的人点开了番剧(如果我是他们看到后面附带的摇滚直接就溜了,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接下来的展开是什么了,明明从第一集开始就说看社恐笑话太尴尬还看到了结尾,找什么罪受?弃番就完事的事情)甚至还有许多流量大up每次在新番导视,直播狂吹btr,国外的某gigguk也是如此,导致许多人抱着过高的期待追完了番,那番剧体验会怎么样不用我多说,很有可能会是以挑刺,过高的期待,只为寻找认同而去追的番,最后观感普遍都会很差,当年全网吹的某Fa我就抱着这种心态去看的,现在我还是觉得Fa中期白开水,后期勉强只能算平稳落地,孤独摇滚或许给一部分人产生了要超过鬼马咒万家的错觉,但在我看来热度绝对赶不上,只属于在小众之间有点人气,而且它也绝不应该出圈
消费社恐和消费美少女差距可大了
消费美少女,因为美少女被消费的价值在于是一个外表美丽的女生,一般来说外貌美丽是竞争优势,这个社会群体是可以因此获利的,这个符号是被人称颂的受人追捧的,对应了正常人类对美好事物的向往。人们在消费美少女的时候美少女本身并不会感到被冒犯,这反而是一种对其生存优势的肯定,所以不存在直接的明显的伦理困境。消费英俊的男性同理。
消费社恐可就不一样了,社恐是什么?是优势吗?是疾病啊!是影响人正常生活带给人痛苦的事物。社恐本身是无价值的,但是社恐表现看似有些滑稽拿来当笑料就成了消费社恐的消费价值。不论是在搞笑番里频繁拿社恐作为笑点或者演出发挥的片段,还是在三次元喜剧里对社恐调侃让大家捧腹大笑,都有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上的嫌疑,陷入了伦理困境。哪怕退一步讲,弱势群体如果频繁强调自己弱势的方面,过多强调自己的痛苦,大众对其的看法也会产生大量的负面情绪。更不用说优势群体主动拿弱势群体的弱势属性取乐了,更加恶劣。所以有群体对此感到不满实在正常不过了,因为这确确实实是在吃人血馒头,尽管形式很柔和很童趣,沾的血也没几滴(因为相比其他恶劣的事情来讲btr这的确不算是特别恶劣的,btr本身想要传达的价值观也是积极向上的),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大众狂欢下对弱势群体产生的伤害被漠视处理了。
消费美少女没有直接的伦理困境,因为美少女是消费对象。美少女本身没有被直接伤害。您的意思是(外貌)普通女性也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吗?如果是的话其实和我说的没有分歧,这不是直接的伦理困境。就和女性消费美男一样,性别消费是建立在性欲上的,性欲是人的基本需求,出于基本需求的消费是不会被现代伦理过分苛责的。性别消费不是其本身的性质问题而是因为社会资源不平等分配产生的数目不均衡的问题。消费女性大于消费男性。如果普通男性女性觉得消费优质基因(具有更强性吸引力的外貌是基因优势的一种表现)是一种对自身的冒犯的话那只能说其本身对自身的认知水平有些不足,没有对自身价值有明确的建构,把外貌在收到相关刺激时当做了唯一的价值取向。就好比网友抨击男性偶像娘炮小白脸,抨击女性明星刻意扩大裸露面积暴露身体曲线等等。人生价值又不是被外貌决定的,理解这一点不难。您说的普通女性受到的压力其实并不来源于消费女性的作品,而是消费女性的作品数目大于消费男性的作品数目,这才是根源,也就是父权制下男性对女性的压迫,掌握社会资源的人对不找我社会资源的人的压迫,在这其中不仅不少女性被压迫,很多男性同样也是男权下的牺牲品。但不可否认女性的确是当前弱势的一方,但绝不是所谓不正常的一方。
社恐是疾病是医学公论可查证的,我们在这里讨论的是社恐作为一种价值中立的弱势属性而不是所谓主观化的歧视丑陋不正常异类这样,而且社恐确实在当前的社会环境下是给人生活带来负面影响的这也是事实,不论对其的主观看法如何他本身确实是给人带来一定痛苦的。况且讲一类人弱势并不代表他们是该被鄙夷的,这一点我觉得不需要过多解释。强势方拿弱势群体的痛苦取乐,这本身并不是人的基本需求,是可以避免的,而且这是一种变态的爱好,是被现代伦理不齿的。
而且对优势的消费并不会构成对弱势的歧视。优势,普通,弱势均是价值中立的形容词,本身不带有主观色彩,并没有其正常不正常之区别。有道德的人喜欢美好的事物是天性,而且有道德的人不会因为喜欢美好的事物而认为不那么美好的事物是所谓 不正常的 异类 种种。
我们在描述事实时会用到完整和残缺,这是实证而不是确立规范。完整和残缺只是事实描述。完整会如何是什么,残缺会如何是什么是规范,是价值取向,这是两个阶段,这么讲或许更方便一些。具有社交能力和不具有社交能力这是事实描述,具有不具有是什么怎么样是价值取向。(这里部分用词可能不太规范,会意即可)
回到孤独摇滚本身,波奇在与人社交过程中多次出现了晕厥,幻觉以及做出了相当多的过激举动,这确实是社恐疾病的临床症状。如果只是不喜欢和别人社交,喜欢独处,比较内向,但和人交流时不会出现波奇酱那样的症状(植物神经紊乱)或者不会非常紧张等明显的生理反应,那其实并不是严格意义的社恐,只是社恐词义被泛化后的产物,成为了一种大众化的身份标签,这种产物本身就是在消费社恐。大多数人认为这是夸张的演出效果,但实际上现实生活中真的会有患者出现这样的症状的,脸色发白呼吸困难甚至晕厥等等。这里就出现了一个有些残忍的巧合,这只是动画内容和现实没有联系,但是动画内容确实在没有主观故意的情况下描述了一定程度上的事实。
当然我不是说喜欢btr风格的观众就是道德沦丧的坏蛋了,大家看番图一乐,图精神享受,这很正常,没有什么可批判的,泛娱乐化下这种对弱势的非基本需求的消费现象在很多作品中都有,人可以认清并接纳自己的残忍,人也可以回避自己的残忍从而接纳自己,这都是正常的。只是btr人红是非多,审视要求高了,所以才会把争议放大化。
可能不会吧。倒不如说哪怕作为旁观者都会有人义愤填膺,要求那个创作者尊重残障人士吧。
那么把身体物理上的问题换成人际心理上的问题,就能让同样的事情变得无所谓甚至值得赞扬了吗?
说地狱笑话的人,好歹大多数都有知道自己说的是地狱笑话而不是普通笑话的自觉。
当然我普通话不是很好可能也是原因,理解可能有偏差。
我一开始说「消费」泪水、运动等是为了说明如今许多商业作品添加各种元素,也是为了吸引对上这部分口味的人消费,达成商业上目的。
但您的回复让我发现我忽略了一个问题是各种元素不尽相同,有些元素指向的是弱势群体,社恐(医学上的)、女性属于此类。(当前,根据我对内地的偏颇认知,叠甲
那这个时候就有争议了。
女性方面,在一些(如部分后宫)作品里面,里面的女生直接无理由倒贴卖福利,安排上贴胸什么的情节,或是描绘更衣洗浴的情节,且给一些部位特写。
有些人会批评这是「物化」、剥削女性,把女性像个展品一样在人前展现得一览无余。在去年也是梅原的更衣人偶,我也见过类似的批评。
(话说回来这个再极端点是不是就叫「打拳」了
的确,现实中的女性大概不会因此受到直接伤害,但有个问题是,这些作品会不会影响大众的价值观,引导大众对女性的看法倾向于外貌和性吸引力,忽略了别的价值?
您说得很对,人生价值不是由外貌决定的,而有人会认为这些作品恰恰把公众往反方向引导。
人会追求美好的人事物,但这个「美好」的认知是怎么来的呢?大概是社会形成的主流。
嘛我个人觉得是不需要这么一板一眼的,作品的服务人群不一样,这些也只是满足一下宅宅的幻想,和您说的,性方面的需求。况且看个番这么上纲上线有点刻薄了。
相应的,女性向也有把两个男的搞一起「卖腐」,就是比例因消费者性别比例不同较少。
但确实有人是这么想的。
所以我觉得实际上和「消费社恐」想要批评的点差别不是很大,说是消费,实际上是会不会对社恐笑话感到被冒犯,能不能接受这种夸张的演绎方式,而消费是无处不在的,个人意见。
我前几年来内地去天津旅游,看了场相声。表演者模仿了结巴说话的方式逗观众笑。台下倒是笑声一片,但我在想要是结巴看了会怎么想,这某种程度上确实有共同之处。
不一样的地方在于,btr不仅讲社恐笑话,也讲一些真实和细腻的心理,比如说怕损害人际关系而不懂拒绝,在做什么事之前会小心翼翼思考会不会冒犯别人,容易过度思考(btr对社恐的夸张化其实集中在了这方面,个人认为)等等。对此我个人更多地是感到真实和同情吧,给我看乐的主要是花式演出,什么赛博精神病、大坝、给波奇的脸磨砂、毕加索这种。
说实在的,社恐就生活不下去了吗?不会,虽然可能比较艰难。
对于btr,我觉得波奇可能最后都摆脱不了社恐。但会告诉我们,她不一定非要出类拔萃的社交能力,在万众瞩目下还能应对自如。
「即使是社恐,也能成为吉他英雄」
另外,我很同意的一点是当今「社恐」有泛化的趋势,网上自称社恐的人是否是医学上的社恐,我有点怀疑。大部分人可能是比较内向,不太愿意或者有些畏惧在现实与人交往。
「社交恐惧症」实际上是比较严重的,像您所说那样,波奇的一些症状确实是真社恐的表现。
我见有人评论btr「不要误会,现实的社恐不会像波奇这样」,倒感觉是泛化社恐把真社恐给开除了。
个人感觉,在国内同样的还有「抑郁症」。如果「社恐」、「抑郁症」甚至变成「时髦」,一些人博得眼珠,显得与众不同的道具,那这确实是不尊重了。
关于对女性看法的价值观的引导问题,我在下面的回复里发表过相关的看法,我把他搬上来。
作品存在并灌输性别偏见(我就先这么叫了),将角色塑造往大众对异性的传统喜好上靠拢,以至于出现一些难以让人接受的情节,是性别消费和父权压迫的一种表现形式。社会氛围这个大他对女性的控制还是来源于社会秩序结构获益者掌握更多社会资源的现实,女性如此如此可以减少当前秩序维护和运行的成本,同理其实男性也是被痛击的一方,灌输男子汉顶天立地顶梁柱要事业有成。对这个秩序有不满的群体很正常,因为有不少人向往自由多元的生活状态,不想甘当被控制的社会零件。说回来,性别偏见来源于难以抗拒的社会现状,是最大的多数人暴力,被抽象出的男性符号会对这样的女性符号产生性欲进行繁衍,这样有助于维持现有秩序。他合理吗?不合理不正当应该谴责,但这是历史洪流挡不住,需要等待社会的进步才会逐步改善。
对于btr这部作品,我的看法其实与您是相近的,就像我上个回复中说的“btr的价值观是积极的”那样,而且他本身的制作水平也是上乘的。
「大多数人的偏见」真是一个很精准的描述。
「一个人的摇滚」→「波奇的摇滚」
而且拿标题开涮差不多得了,日常你觉得就很合理是吧?
辉夜是我前几年最喜欢的作品了,前期我每一章节都是守着更新的,但您应该也知道赤坂后面那些章节写了什么东西。
如果消费社恐成立的话,那同理他就真是消费石上了。
回到btr......为什么要用这么激烈的言辞批评?
钻垃圾桶这些属于动画常用的夸张手法,毕竟现实里也没有傻猫会用裆部劈开大树。
另外希望您能改变一下对乐队人的偏见,给予动画和不同人群一些尊重。谢谢。
我只是想说,你举的例子不太合适,并不是“有相当一部分人觉得可以,有相当一部分人觉得不适”的类型,而是“绝大多数人都觉得不适”的类型
别的我是认同的,感受不同是可以接受的,但因为仅对方感受不同就开始批判就很有问题了
好吧,我根据我的标题来浅述一下。
正如我在#4-1所说,本作是波奇的摇滚而不是孤独者的摇滚,主角只是一个作品中实在的人物,她没有被用来代表一类人,甚至在作品中,其他角色也把主角的社恐特征归结于她的个人特质,而没有将她的奇怪行径归结于「社恐」这一因素。因此从各方面我都不能理解为何有人认为的「消费社恐」体现在何处。
代入主角自然并不是要求什么主角所有东西都和自己一样,也不是要求她没成长,只是单纯代入主角的一个点而已。孤独摇滚的问题是,把人们代入的这个点给夸张化来取乐了。大家本身不要求主角怎么样,而是要求主角身上这个点不被取乐子就行。
后面你说的这个孤独摇滚这种作品不应该带入,有点马后炮的意思了。播出前期,没有争论的时候,舆论主场对带入还是持认同态度的,甚至鼓励态度。
这的确不是我第一个说的。
你后面说的这一串子东西,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这话很有强加主观的意思吗?我不替波奇感觉不公,也不觉得作者和凉有什么毒舌关系,也没觉得作者瞧不起社恐,也不知道作者是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我觉得不好的原因,仅仅是我从中感到了不适,感到不舒服。感觉后面波奇的行为贴着社恐标签,但行为已经不是社恐,而是是神经质了。
我说不在于消不消费,是指关键不在于制作组想干什么,而是最后出来的观感是什么。说给人冒犯的感觉,是指波奇贴着社恐标签,后面做的事却不像社恐,而像一个神经质。代入自然不是制作组说了你必须代入,但我见开播时代入的人真不少。的确说这一点的人是少数,但也不是极少数,你翻翻当时的评论区和评分区。“可能”这词,是我顺着上面的人的话说的,是接过上面人的这个话题 ,你分析词别脱离语境分析。之后最后那等式互换,是你自己想的吧。
大哥,你这嚼文嚼字属实太哈人了,咱们冷静点 别激动。我是真没有你想的那么多
演出服务于人物心理与“演出侵入叙事”是不同的,后者更准确地说,是演出已经影响了故事内的时空表现。做得好的,如ep8那段凉和喜多对波奇的脸进行磨砂加工,这个我看多少次都觉得好笑;做得还行的,如ep9中波奇无法面对三个沙滩社牛“爆炸”,而后虹夏背着“变成了一片纸”的波奇与喜多、凉跑走,按现实的逻辑来说人当然不会爆炸然后变成一片纸,如果要用现实系的演出,这段就是虹夏拖着受惊的波奇跑走,但是这就缺少搞笑效果了;ep7那段风之谷的捏他是最奇怪的,因为观众很难反应过来这段演出脱去喜剧的成分在故事内的那个现实中发生了什么,get不到这个捏他的观众更是无法理解。
按您理解的,演出家水准不够确实是可能的一点,但个人认为还是脚本出了问题,ep7那一段用演出来硬撑极短篇幅的故事内容本来就是相当困难的,与其期待演出家发挥想象力,让脚本来加一些原创内容或者将漫画后面的内容改编到这里更加妥当(其实最近几年的改编作品的脚本都有点束手束脚,不敢写原创内容,倒也能给近几年动画界缺乏好的原创剧本可能的一点理由)。
但个人不认为这里的“消费社恐”除了部分观众认为损耗观感以外有其他的、更广泛影响上的负面意义,同时“消费”这种道德层面、而非技术层面的胁迫很容易使用在所有的动画批评之中,那就和创作者想要创达的作品理念相去甚远了。实际上我发现观众对赛马娘2做出“消费赛马”的批评远比“消费社恐”来得少(至少赛马娘2最近的评价很少提到这一点),这足以说明问题不在“消费”上,而在于技术层面上的差别。
您能看出我对于这部作品的立场,为观众默认“创作者要传达的东西”确实是我的失误,但个人而言也希望看到不喜欢这部作品的观众更深入的批评。
社恐可以改变,然而相貌平平的女性既不容易变得更美(整容也有风险),在社会上受到的压力也不见得比社恐来得轻松。把社恐或者 丑陋 相貌平庸当做“不正常”是很惹人生厌的,正是因为存在这种社会氛围这些人群内心才会有心理压力。
社恐是疾病是医学公论可查证的,我们在这里讨论的是社恐作为一种价值中立的弱势属性而不是所谓主观化的歧视丑陋不正常异类这样,而且社恐确实在当前的社会环境下是给人生活带来负面影响的这也是事实,不论对其的主观看法如何他本身确实是给人带来一定痛苦的。况且讲一类人弱势并不代表他们是该被鄙夷的,这一点我觉得不需要过多解释。强势方拿弱势群体的痛苦取乐,这本身并不是人的基本需求,是可以避免的,而且这是一种变态的爱好,是被现代伦理不齿的。
至于拿到豆瓣微博会不会被骂,无所谓,因为他们把不满的来源认识错误了,产生具有其特点的行为也是自然的,可以理解。
我们在描述事实时会用到完整和残缺,这是实证而不是确立规范。完整和残缺只是事实描述。完整会如何是什么,残缺会如何是什么是规范,是价值取向,这是两个阶段,这么讲或许更方便一些。具有社交能力和不具有社交能力这是事实描述,具有不具有是什么怎么样是价值取向。
回到孤独摇滚本身,波奇在与人社交过程中多次出现了晕厥,幻觉以及做出了相当多的过激举动,这确实是社恐疾病的临床症状。如果只是不喜欢和别人社交,喜欢独处,比较内向,但和人交流时不会出现波奇酱那样的症状(植物神经紊乱)或者不会非常紧张等明显的生理反应,那其实并不是严格意义的社恐,只是社恐词义被泛化后的产物,成为了一种大众化的身份标签,这种产物本身就是在消费社恐。大多数人认为这是夸张的演出效果,但实际上现实生活中真的会有患者出现这样的症状的,脸色发白呼吸困难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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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动画对波奇存在社恐病症型的描绘,但她在舞台上的表现却又是与病症型社恐不同的;回顾更先前的情节,实际上当波奇敢于背着吉他、全身周边装饰着去上学,这种“头脑一热而做出出格举动”的行为应该不是一个病人能做出来的事情,说到底波奇是渴望(被动)社交的,且我们没有在这个动画中看到任何关于疾病治疗的内容。那么我们是否可以确认,动画中的这个波奇实际上既不是病症型的社恐、也不是社交焦虑者,而是一个现实中无法存在的人物?这种人物的“失真”实际上是一种巧妙但危险的设计:既能让社交焦虑的观众有可以共情的部分,又给予观众「波奇是一个独立且仅存在于故事中的角色」的暗示,还能够给出格的演出一些叙事上的解释;然而这种失真表现在情节上是容易引起观众困惑的,也有观众不喜欢这种“不能存在于现实”的角色形象,另一方面,不切实的、作为喜剧情节而设计的社恐描绘确实更容易冒犯那些有过病症型社恐倾向的观众。这是我对于“消费社恐”在人物设计层面的理解。
既然讲到人物设计就顺带提一下,以个人经历为基础,虹夏和喜多对待社恐朋友的方式可谓是典范,虹夏包容社恐发作时的波奇、鼓励她尝试做一些与人打交道的事情,而喜多在熟悉波奇的性格与舒适圈的情况下尽量推动她往前走、可能越界就向波奇道歉,凉对社恐的态度更像现实里的一般人,但她也肯定波奇的人格和能力;颇有争议的可能是波奇家人对波奇的态度,虽然支持波奇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但在女儿的社交状态这方面并没有敏锐的察觉,我个人也是经常被父母在外人面前揶揄“不太爱说话”,觉得不太舒服,某种程度上能说明为什么波奇被乐队成员带出社恐,而非她的家人。除去主线故事所创达的价值观外,这也是让我认为本作没有流于对“社恐”(社交焦虑)的消费,而既现实又有温度的部分——虽然波奇这个人物可能不太真实,但是现实世界对“社恐”的态度与动画中描绘的是类似的,并没有那么多歧视与偏见,只是身边可能较少遇到会和“社恐”打交道的人而已。
对于真的达到病症型社恐的观众,我也不推荐来看这个番,而是建议鼓起勇气寻求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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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消费”这事上。
美少女动画对于样貌或者外表的美丽是您给出的陈述,所以我在回复中也以此和社恐作为类比,您的深入说明使这个类比确实显得不太妥当。但社会氛围确实是有在对某一群体施加压力的(尽管这种压力随着社会集体意识的进步会逐渐减轻),因外部压力造成的社恐确实是比因天生内向、不擅长社交技能而造成的社恐来得多。而对于女性,也不仅仅是样貌原因,在性格与行为上因偏见而感到困扰且不在少数。这种偏见也反映在动画作品之中,一个例子是无职转生中主角的母亲接受了其父亲与女仆有私情,虽然接受了新思想且看动画的女性观众不多,但正如有的社恐观众会感到冒犯一样,这些女性观众大多也会对这种情节感到冒犯(在动画之外,我想到可能是文学作品中对女性的偏见更多一点),这种冒犯是“性”或者基因优势以外的。“女性应该如何贤淑忍耐”之类和“为人应当开朗外向多参与社交”一样,你我都知道这种价值约束是片面的,但事实是目前的社会氛围中确实存在,与此对应的消费作品也存在,“消费”本身是存在的。
当然我们没必要对于父权制讨论过深。我的观点在于,评价作品不适合使用“消费”这个词语,道德上而非技术上的批评是永无止境的,当然除非像731英雄学院那样造成了非常显著且恶劣的影响。更何况每个人对于道德本身的体验都非常私人化,有的观众不能接受“消费美少女”,有的观众不能接受“消费女仆文化”,也有的观众不能接受“拟人化消费赛马”,像孤独摇滚这样涉及“社恐”这个敏感题材或许带有原罪(个人认为去更真实、脱离夸张成分地描述一个社恐,去写这个角色的成长,更容易让社恐观众既感到痛苦又不信任其成长,反倒是波奇这种与观众分隔开来的角色更容易被接受),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去追求认同作品中更加有意义的内容,同时技术上的分析评价也显然更有价值。
作品中存在性别偏见(我就先这么叫了),将角色塑造往大众对异性的传统喜好上靠拢,以至于出现一些难以让人接受的情节(比如说声之形感觉也可以算),其实还是性别消费和父权压迫的一种表现形式。社会氛围这个大他对女性的控制还是来源于社会秩序结构获益者掌握更多社会资源的现实,女性如此如此可以减少当前秩序维护和运行的成本,同理其实男性也是被痛击的一方,灌输男子汉顶天立地顶梁柱要事业有成,男性就不能当主夫吗?对这个秩序有不满的群体很正常,因为有不少人向往自由多元的生活状态,不想甘当被控制的社会零件。说回来,性别偏见来源于难以抗拒的社会现状,是最大的多数人暴力,被抽象出的男性符号会对这样的女性符号产生性欲进行繁衍,这样有助于维持现有秩序。他合理吗?不合理不正当应该谴责,但这是历史洪流挡不住,需要像您说的等待社会的进步才会逐步改善。这和 利用弱势属性取乐 还是不同的,因为社会当前的秩序不需要靠这种方式维系运转,甚至这是被现代社会排斥的。
人应当开朗外向我也觉得这是一种灌输,一种偏见,一种压制。内向有内向的好,外向有外向的好,人想怎么活其实不应该被压制。说来说去还是要回到社会上就不重复了。但是我当前在讲的社恐,其实是一种行为能力的缺失,是能不能社交而不是社交效率或者社交热情高不高。
其他方面我觉得我们之间并没有太多实际分歧,只是在表达上的侧重不同,共识是普遍存在的。
无论创作者是有意还是无意,只要在作品中存在冒犯某一观众群体的内容,且这些内容作为吸引另一部分观众的设计而存在(比如有人喜欢后宫作品),那么个人认为“消费”就存在了,观众没有义务对作品内容进行深入的分析和辨识,“冒犯”是部分观众的直接感受——因此我不建议在评价作品中使用“消费”这个词,我也相信绝大多数创作者不希望作品陷入道德上的争议,并尽力在作品中通过各种设计削弱这些“冒犯”。
4. 作品利用一种通常被认为是优点的特点构造卖点,且该类作品的社会影响损害了具有/不具有该特点群体的利益,是否算是“消费”?
同时对于孤独摇滚的案例,其能引发相似群体普遍共鸣,提供自立走出社恐的途径,让更多人了解到渴望社交与社交焦虑并存的矛盾心态,以及逃避社交与过度表现这两种极端表现,所以很难说总的社会效益是负面的。
猜测之所以会产生争议,可能不是消没消费的问题,而是具体看待角度的差异。即使同样有社恐的情况,有的观众会觉得夸张化的演出十分有趣,感同身受以至于留下表情包用于自己情绪的表达。也可能有观众会觉得夸张化的演出是自己的缺点开涮,感到厌恶和反感。就像对等的朋友之间揶揄缺点没什么大事,反而可能增进感情。但强势群体攻击弱势的缺点一般就是霸凌,是严重的虚荣和不尊重。不同的看待角度引发了不同类型的情绪,从而造成了观看体验的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