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3-5 17:31 /
胡逼中
#1 - 2022-3-5 17:44
竹木狼马在巫哲的作品序列里属于较为重要的一类,对于巫哲的重要性而言仅次于狼的爱恋和撒野,竹木狼马完成了巫哲对于时空的理解,从竹木狼马以后巫哲彻底从浮空共建的幻想世界里降落,选择了遵循本能的生命痕迹,由碎片返回生活。

竹木狼马作为回归的开端,巫哲在作品里还没有良好的控制符号描摹,各类经验丰富繁杂,充斥着对自我经历的追忆和感叹。而追忆是一种对过去的怀念,通常意味着对于某种不可求之物的体验欲望,而母亲正是一种无法返回的地点。

所以为什么付坤是一种寂静死亡的母亲?
#2 - 2022-3-5 19:00
以母之名

兄弟姐妹的乱伦在今天可以用骨科两个字代替,但是我非常拒绝把父女母子纳入骨科的范围,所以本文的所有骨科都不含不同辈乱伦。

骨科的一个核心问题,就是为什么兄弟会相爱。一个典型的言情文本,爱情的发展进程应该限定于一个具体的时间线以内,即遵守一个相遇、发展、高潮、结尾的故事结构。骨科的时间线显然是不合理的,青春期前的骨科会相互之间完成对对方的理解,这就意味着青春期萌生情欲时候,情欲很难在骨科对象身上找到对应的信息载体。简单来说就是青春期前都是玩泥巴的,你怎么不对他产生情欲?偏偏到了青春期就突然从几角旮旯里翻出可供承载欲望的一星半点信息量?虽然骨科可以从生长变化里另辟蹊径,直接用性欲承载情欲,但这条路还是太窄了,供不起骨科这条大船。

所以必须要引出骨科以外的重要身份,母亲。

在家庭秩序中,母亲会同时制定律法和给予”我“以满足。这种关系导致主体的我会讨好妈妈,会认为妈妈是一种至高存在。虽然在母亲的引导下,我们会很快发现母亲并不是全能的存在,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们认同这一套运行逻辑。在这个前提下,其实可以突然发现,骨科中的母亲常常是缺席的,或者说是无能的。这里的无能并非是通常意义上的无能,而是指对主体需求的无能。在母亲缺席的现状里,哥哥姐姐们成为了母亲律法的代行者,同时也是主体满足感的给予者。而这种给予和规训的结构,和情欲并无区别,情欲是索取和给予,索取也是一种规则的要求,所以我们可以自然而然的指出骨科是以母之名

对于妹妹的情欲想象也可以通过这一套机制颠倒运行,把自己想象成献给妹妹的存在。
#3 - 2022-3-5 19:31
付一截儿的行动纲领

在处理情欲问题上,巫哲束手束脚,野心勃勃想要把爱情脉络打通,却又头疼如何产生情欲的发端。巫哲最后的妥协就是放弃付坤那一边的绵长变化,把付一杰摘出来,变成一个人的成长日记。通过夏飞和张青凯的替代主动替付一杰揭开了情欲的面纱,付一杰开始了对以母之名的混淆,把情欲和依赖含混为一体,每一次生活的遵守秩序获得满足的小反馈在付一杰眼里都变成了情欲的象征。

所以付一杰开始了一系列的无言侵占。自我保护,偷袭报复,孔雀开屏式的臭美。按理说,暗恋和暗示好感这事,就是要说透了才没有那种黏糊味,但是骨科的乱伦挑战和补偿冲淡了这种黏糊味,付一杰虽然困难的往前一步一步的挪,但是好歹也算这么混过来了。在即将成人之后,付一杰知道经济关系是一切基础,所以同样野心勃勃的许诺了一个未来:让付坤数钱,一张一张的数,不用点钞机的在家里数着玩。

那么付坤呢?巫哲在书写结构上的取舍导致了付坤在情感脉络上的严重缺席。巫哲无奈,只能让付坤焦虑,在焦虑中玩选无可选的游戏。

什么叫做选无可选?你向前台点单说我想要一份疯狂星期四的黄金鸡套餐,前台说不好意思我们套餐没有了,我们还有辣堡。你说那来一份疯狂星期四的原味鸡套餐,前台说不好意思我们套餐没有了,我们还有辣堡。你说那来一份全鸡,前台说不好意思我们全鸡没有了,我们还有辣堡。看似付坤是自由选择,爱上了付一杰,实际上巫哲完全没给他选择。
#4 - 2022-3-5 20:17
死亡,安静,回归,母亲的凝视

虽然付一杰没有放弃自己的主体身份,但是他所求的,和婴儿一致。婴儿不愿意和母亲的分离成就自己,付一杰也难以接受社会再度夺去他所爱的人。所以付一杰的焦虑和野心都是为了继续维护自己从小适应的生活图式,这种生活图式也是一种原初的图式,付一杰并不愿意思索这种图式的合理性和原因,仅仅只是本能的不愿意破坏和失去它,就像婴儿本能的想要占有母亲一样。
付坤在付一杰蓬勃的欲望下正式失声,变成了一幅静谧的死亡母亲,承担付一杰的所有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