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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许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小亭落叶随笔01

前几日因ever17无休止的轮回而深感无聊，于是机缘巧合之下游玩了这部八月社的黑暗世界系名作——秽翼的尤斯蒂娅。谁知一发不可收拾，我深深地被脏翅膀完整系统的世界架构和自己从未在galgame中接触过的题材而深深吸引（和ever17比真是天壤之别，用将近一周时间推完，有些话不吐不快。


与部分拥有独立且详细世界观的作品不同，脏翅膀一开始并没有花费笔墨来让读者了解这个故事有多么宏大，相反，借由凯伊姆之视角，整个牢狱的阴暗残忍暴露无遗，甚至有些让人难以接受。前篇主要围绕着羽狩与羽化病人之间的收容矛盾，不蚀金锁与风靚两大势力斗争作为展开，顺畅舒适的行文，信息的恰当插入都使得观感大幅度提升，让人在黑暗的牢狱中有探索未知真相的兴趣。



第一二章是故事的起始，引出了羽狩和毒品的真相，同时对菲奥奈和艾莉丝两人的身份和经历作了解释。菲奥奈章并没有针对菲奥奈展开过多叙述，唯一交代的兄妹孽缘交代的还算圆满，个人认为平起平落，没有过多波澜，表现算是中规中矩。一开始会让我感到遗憾的是艾莉丝线，明明频繁的切换艾莉丝的视角，其内容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内心挣扎与斗争，并没能很好解释她如何看待凯伊姆，以及自身曾遭受的苦难，结果就是不知所云，莫名其妙的解开了两人的心结。如果能更花费心思，下文艾莉丝劝说迷途的凯伊姆时，我可能会产生更进一步的感触。不过这份遗憾也算是印证了我对于脏翅膀核心内容的看法，此处按下不表。



三四章则是凯伊姆步步解谜大崩落真相以及缇雅身份正体的过程。王女线和圣女线是全文的高潮集中处，不论是珂蕾特决意坚守自己的信仰，与苏菲共坠深渊，还是王女用稚嫩的手抓住大叔的剑（忘记名字了）让其下决心出兵征讨执政公，都是利用有效篇幅塑造立体合理角色形象的结果。王女初为君主的幼稚，圣女身为圣职者的偏执，此刻都活灵活现，跃于舞台中央。推到此处更让我明确了一点：脏翅膀并不是以世界观，而是以塑造多名了身处黑暗世界观而能保持自我，拥有强烈意志的人物而闻名的。印象最甚处是王女佩戴皇冠一幕，即使现在也颇有回想之感。美中不足则是对于王室的政治冲突和勾心斗角过程俗套，样板气息浓郁，也有本人并不擅长欣赏这类叙事的缘故。


故事核心，第五章将经典的电车难题作为矛盾核心，最终以缇雅的自我牺牲作结。
本作最大争议也出自此处。凯伊姆对于缇雅的痛苦选择了不断的逃避，摒弃了前四章一贯的做事风格，人设充斥着优柔寡断，让读者在心疼缇雅时愤慨凯伊姆的不合理举动。刚接触这里的男主时确有一种强烈的割裂感，但在鲁迪乌斯在向凯伊姆阐明解放都市的真相并嘲讽他随波逐流，如同吉克所说“失去了双腿”无法行走，充斥着理想与正义的想法，而毫无主观目标时，我忽然有些顿悟。这有没有可能是凯伊姆原本的人物形象，只是“说的话好听，让人觉得正确”罢了。如同鲁迪乌斯所说，这种程度也就仅限如此了。与前四位女主，包括缇雅的交流都只是贯彻了凯伊姆针对他人的正义论，而对于他自身毫无明确的规划，可以是任人宰割的男妓，可以是冷酷无情的杀手，可以是沉迷儿女情长而误事之人，也可成为圣女口中“被牢狱所束缚住”的人。总的来说，凯伊姆可能是个靠得住的讲述者，但绝对不是一个优秀的自我践行者。抱着这样的想法，在看到最后一幕，缇雅牺牲自己拯救凯伊姆时，我的心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缇雅为了一个自我精神世界不完善的男主献身。虽然这么一写并无大碍，但给我的感觉确实是意难平。菲奥奈借由凯伊姆从兄长那里真正习得“不为剑所役”的真谛，艾莉丝在被凯伊姆赎身后寻得自由生活的方式，珂蕾特与王女被凯伊姆指点，真正理解自己身份的真谛，小动物被凯伊姆救起，度过了幸福充实的时光，最后将让凯伊姆活下去作为自己真正活在世上的使命，而非拯救世界，如此庞大，与自己不相干的任务。如此多的人被凯伊姆拯救，结果凯伊姆本身却不是一个拥有明确生活目标，人生信念之人。理解到这里，我终于认为脏翅膀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针对凯伊姆来说，真正的悲剧。


不过事实真是个如此吗？凯伊姆本身究竟有没有自认为达到阿依姆掉下去时给予他的期望呢？我想，这要问问现实中与凯伊姆抱有同样理念的人了。
生活不乏这样的人吧，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