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7 13:30 /

【序章】
    人是无法直接看到自我的,无人渗透的背景会使得自我的存在变得模糊,直至丧失。越过人不再是人的道路的前方,圣域被放置着。
    仿佛想要忘却过去一般,走过这条小道,忍造访了已经不再运转,位于遗忘尽头的绣色建筑。
这是一个很大的工厂,也许是岁月的流逝在此地格外漫长,空气中混杂着淡淡的金属味。工业设备所剩无几,要么被拆掉,要么被遗弃,空洞化的建筑物里蕴藏着奇特之处。
    不协调感来自于书架,沙发,餐具架,不规整的椅子,过于干燥的废墟里混入了有人生活过的痕迹。互相交谈,互相倾诉,共享那份静谧,这是曾经被称之为秘密基地的地方,一个不用思考犹豫就能前往的地方,一个可以做自己的地方。


磨豆浆的时候不要磨得太细,不然会太涩,得让伙伴们都能接受。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忍开始在乎同伴,开始把同伴放在了第一位,交友似乎改变了忍的价值观。

在这个无精打采的时代,年轻人们诞生了,他们唯一能做的反抗就是逃避与放纵。那是与希望相去甚远的,维持着空虚的生命,那是一段既不充实,也没有代价的日子,一旦精疲力尽,就无计可施了。

【红绪梓  CROSS  贵宫忍】

第一次的相遇
有时人们会不厌其烦地忍受内心不知何时发生的变化,灵魂就是这样被赋予了价值。心没有数值,心永远无法去计量,心,神圣不可侵犯。但是随着时间的变化,最终它会变成别的东西。幼时的忍没有对心的认知,没有人的伦理道德。

忍和梓最初的相遇是在欺凌现场,“没有灵魂的冰冷的帮手,对于受伤的少女来说,那种东西是令人憎恨的存在。”,对于梓来说,忍和那6个欺凌她的学生没什么两样,眼里充斥着的都是幽邃的冷漠,行为虽然天差地别,却都是她眼中黑色的“他人”。寂寞的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便走向了相反的道路。虚构的人类,满身是汗的制服,那是用布做成的生命的空壳。人类向往着一片能保护自己不受侵害的圣域,此时的忍和梓还不能够接触,那会导致边境的动荡,引发圣域的沦陷。

两人第二次的相遇在那片命运般的草地上,对忍冷漠且缺乏人性的态度感到不解和愤怒的梓抢走了忍戴在头上的帽子,希望借此激怒忍来探清他隐藏在面具下的真实。然而此时的忍只是在公式化地分析梓的行为是徒劳无功的,只能够显露出人类愚蠢的那一面。无法解决的烦恼,因别人的一句话就烟消云散。为此,人与人之间需要互相沟通,互相倾诉。通过语言,通过肢体,通过通讯……通过一切能想到的手段,去触碰彼此的内心,这便是人类。然而此时的忍尚且不具备人心的基础功能,两人的关系得不到改善,守护草地这片圣域的梓把忍彻底隔绝在了外面。



第三次的相遇带来了转机。

这是忍儿时的梦,与梓相识后的梦。更准确地说,是第一次感受到【他人】的记忆。感性变得非常丰富,精神的振幅给忍带来了各种各样的噪音。就数值来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在意识下却转化成了巨大的压力。迟钝的人们是多么幸福,过于体谅他人的下场是悲惨的,就连不存在的悲伤,也能够被幻想出来。

忍偶遇了躺在草地上睡着的梓。



少女的胸部微微上下起伏,衬衫上占满了红土的痕迹,染上了就连夕阳的红色也无法抹去的颜色。

到现在为止一直处于沉默不可侵犯状态的对方,让忍有点担心。梓的视线很刺人,虽说最近她很老实……因为发生了那样的事嘛。但是现在,忍不得不承认,自己一定是在担心,这种心情,是不能置之不理的心情。

这个孩子很危险,必须有人陪在她身边。但是忍犹豫了,明明自己也没有朋友,这样的人类,能顺利相处下去吗?不会伤害到她吗?会不会变得不自然呢?害怕接触,希望它不会在我的手中破碎,因为自己已经受够了。

复杂的心情,纠结的情绪,交错的意志,终于,忍下定了决心。

一直站着的忍和躺着的梓,夕阳不怀好意地袭击了两人,余晖投射下的绯红色让他们看不清对方的脸颊。

“在这里玩很危险。”
“唉……?”
如果情绪更加发达一点,或许能吐露更温柔的话语。但是忍只是个孩子,脱口而出的是僵硬和压抑的声音。
“……你不是要无视我吗?”
“我以为你受伤了,这可不能坐视不管。”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少女脸上的险恶渐渐消失了,是愤怒被风化了吗?还是憎恶被雾散了?二者皆非,是因为人的温度。

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身上,忍完全看不清梓的表情。我想我们能成为朋友就好了,他人→朋友,忍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难以名状的感觉充斥着整个身体。朋友→x,无论怎样去代入,都有可能再次度过那段压抑的日子。

【现在】


把视线的焦点对准缝隙,能看到篱笆间鲜艳的红色了。
时间的流逝,不随住在那里的人的意志左右。感受的时间有差异,一般来说,快乐的时光会很快过去,痛苦则会持续很久。
即使同样是60分钟,也就是说,快乐的时光越多,人的一生也会被压缩得更短。现在还能维系这样的日常就好,但是事物皆有终结的一天,年轻人们呆在圣域里的时间,也总有一天会结束。
这是确定的事项,这让忍很忧郁。

——侵入废墟工厂的气息,是淡淡的绯红色。

不是感冒发烧,而是害羞,梓脸红的原因是人际关系。一紧张就会口吃的她,假想了同伴的存在作为对象进行训练。辛苦寻找着合适的,无痛的语言……不断失败。嘴唇颤抖,舌尖打结,眼睛里流下了一滴眼泪。还不够勇敢,梓的意志从细微处开始崩溃。
“……呜……我想说的话……是……怎么……怎么总是……这样……”
“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没关系。”
放在脸颊上的手,被梓缠绕着,我们毫无羞耻地互相凝视着对方。请让这温暖的现在,一直持续到遥远的尽头……对上帝的祈祷,有一半像是诅咒一样。

【学校的守望】


校园里聚集了超过一百名学生,之所以能快速找到梓,并不仅仅是因为那一抹绯红。因为她一个人伫立在后方,与前方的学生群体的距离明显暗示着异质的断绝。毫无疑问,她被疏远了。前方是愉悦的谈笑声,后方则是孤独,痛苦的瞬间不断重叠在一起。

【贵宫忍】


寂静的街道,不禁让人联想到,生命不是星罗棋布。
无机物建筑散发出石膏色,无论在哪里都是遥远的存在。
肉体感觉淡薄,风景高速流逝,但是面颊上感受不到微风。
压倒性的虚无,空洞的生命,这个事实让忍很放心。

只是睡觉,安置身体的房间——房间映照着内心世界的面貌,房间的样子,就是心象世界本身。
过去,忍的内心世界只有基础的功能。现在不一样了,有了变化,废墟工厂里寄宿着圣域。
可以说,那确实是忍的心,要求的要素并不多,只要有他们在就好。朋友们相聚一堂,隔绝外界的,小型的废弃工厂,对忍等人来说却近乎世界的全部。
世界是无限广阔的,个体不可能感知到一切。人类进化后扩展了世界,把视角转向了外界,以无限的广度为好。
那里记载着神吩咐人子填满大地,海洋,直至天空的尽头,直至无限。膨胀到极限就等同于毁灭本身,所以扩展的行为不应该完全得到肯定。
世界是有限的,我们必须在某处达成妥协,就像人类的文化停滞不前一样。个体的感知更为有限。对个体而言,人类版图扩张的意义如今已经几乎丧失。只要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就好,也许正因如此,衰退才发生了,要抵达的,只能是圣域的个室化。

【约会】


这是少见的情况,因为药效的缘故,忍看到离出发还有一段时间,所以又睡着了两次。虽然通过冲刺找回了一些时间,但是努力化作了虚无,车站前站着梓,看了看手表,迟到了12分钟。

远远看去,快要看到梓哭出来的表情,如果随身带着手机,应该可以马上呼叫的吧……但是根据家庭方针,梓没有被给予远程通信的手段。结果,没有联络手段的梓只能怀抱着不安继续等待。

为了消除内心的罪恶感,忍决定请梓吃饭。一边说着约会,餐厅,吃饭的梓,宛如信仰三位一体。一番纠结后梓提议前往家庭餐厅。单亲家庭的结构带给了梓太多的禁制,为了反抗一直把自己视为孩子的母亲,梓把背着母亲出来和忍约会这件事当做了成长的证明。

仰望着群青色的天空,过于明亮,这就是青春,是岁月里最绚丽的一段时光。

——突如其来的,硬质的声音,梓的身体突然挺直,就像被电流击中一样僵住了,那是熟悉的,家人的声音。

【单亲家庭】



视线相对,忍僵住了,那是审问的目光,为什么——?
这是一种无法察觉感情动向的语调,红绪的母亲在忍面前展露出了掌控的欲望,这大概也是她想要了解自己女儿时用到的话术吧,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对不稳定抱有怀疑。

因为是单亲家庭,没有父亲这一角色的支持,教育的不完备性也可以得到理解。怀抱着这样的借口,让红绪母亲抗在肩膀上无形的压力减弱了几分。
嘴上诉求说着对梓的关爱,却对遭受虐待的女儿熟视无睹。不了解疼痛的孩子,内心堆积的黑暗会引发悲剧。当真是这样吗?年幼的忍只想逃离这场对话,冰冷的话语快要刺破他的心。



走出俄狄浦斯情结的孩子,最初学到的是疏远、反感、和侮辱……是他者性。
两人互相保持警戒,是朋友,但是也要警惕,不能完全相信对方。忍觉得自己不想参与人际交往,但是,不能完全舍弃。虽然觉得讨厌,但是还是最后伸出来了手,那个结果,就是忍和梓两人。

“今天,在学校被踢了一脚。”
“受伤了吗?”
”没有。”
“那就好。”
僵硬的对话,所谓的和睦相处,连恭维也算不上吧,但这是有必要的。沉浸在面对面,触摸,与诉说之中,那就像空旷的肺部一样,匆忙地吸入新鲜空气一般。

单亲家庭带来的残缺感对于年幼的梓来说很难理解,甚至走向了相反的思考方向,只有与他人接触,与自己进行比较,才能认知到差异。
当时,忍和梓都没有建立确定的圣域,谈话的地方每次都会改变,大部分时候是那片草原,有时是忍的房间,有时又是学校。人际关系在某个特定的矢量下,被赋予场所性的承认,从而变得坚固。所以二人的关系,可以说是脆弱不稳定的。

【废墟工厂的二人】

或许现在世界上只剩下忍和梓,如果是这样的话。忍会毫不犹豫地抱着少女吧。
实际上,樋口章二称之为“圣域”的关系,目前似乎并不需要担心崩溃,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常牢固。

【表白】

从指缝间滴落的泪水,颤抖的肩膀,梓看起来像是在哭,摇摇晃晃的身体,向忍走近。
梓:“因为必须变得坚强,所以请不要安慰我。”
忍:“我想即使坚强也需要安慰。”
忍:“发生什么事了吗?”
梓:“最近……突然从内心深处传来了……”
忍:“我也有的,偶尔,不知道理由,却突然觉得很寂寞。害怕现在存在的世界,以及被放置在那里的幸福……害怕会崩溃。”
梓:“那就一起吧,大家在一起。”
忍一直抱着这位笨手笨脚的女孩,直到她停止哭泣。
梓:“总觉得……今天的忍好会说……我喜欢你。”
虽然梓的眼角有点泛红,但饱含着笑意。
忍抱紧因紧张而抽搐的梓的身体,吮吸着嘴唇,坚强的抵抗,一秒钟就融化了。

【废弃工厂的自行车】


自行车作为所有者遗弃的废品,拜访了这座工厂。最初摇摇欲坠的双人座,也渐渐有了稳定下来的势头。淡淡的晚霞温柔地洒向天空,对于还残留着麻痹和热度的两人来说,舒适的风恰到好处。

红绪梓,从一开始就一直在一起的少女。
忍靠在梓的身后,那个小小的背影,如今显得十分可靠。
突然涌出来的泪水,决堤而出,虽然能察觉这是从内心深处渗出来的东西,却读不出真意。说不出话语,忍只能拥抱梓了,感情会传递,会渗透,为了逃避悲伤,即使是勉强也要寻找对话。

【章二的话语】
感情上的问题,不是思考就能得出答案的。所以无论何时,都会永远化成残渣留在心里。回家的路上,忍孤身一人,像孩子一样无助,世界太广阔了,也太沉重了。

忍遇到了等候已久的伙伴,樋口章二。


同龄的少女中,梓一个人很显眼……因为她是一个人,在和同伴相遇之前,梓一直都是一个人。

少女们的谈笑声无数次重叠在一起,到达了遥远的栅栏外,刺耳的音量,很长一段时间里,忍和章二望着少女们。

章二:“我们是同类,很合得来,所以那个地方……就像圣域一样。不让任何人插手,不让任何人破坏,你也应该有同样的心情。”

章二:“我们很脆弱,也不知道会因为什么样的契机而崩溃。似乎只要有人和谁连在一起,一切都会如水流般被冲走……我有这种感觉。”

这是黄昏的时代,让人总是想到没有到来的光,也预示着漫漫长夜。

“交给你了,伙伴。”章二的双手用力钳住了忍的头。

【二人】

没有被包装成约会、语言、礼物等的,像散装商品一样的感情,虽然知道重要的是内容,但还是更在意表层。
世界很平静,梓看起来很开心。
害羞,天真无邪的笑容,一闪而过的犹郁,然后又开始微笑,这是因为忍夸赞了梓的面庞漂亮。
没有因为一起看电影的愿望落空而失落,两人只是互相搀扶着走下去,便是莫大的幸福了。
#1 - 2024-1-7 13:49
佬的最果
#1-1 - 2024-2-3 00:03
Yo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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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2024-1-7 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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