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2022-10-11 00:37
BenBlueBerry (Beauty is within us.)
回声

无声的嘶吼在大地回响,
血色的烛火在风中摇曳。
紫色的雨笼罩着陈旧的偶像,
沉默的人群在潮水中膜拜。

而你,无时无刻不在呐喊着的你,
却在永恒的寂静中飞翔,
让月破碎,让海撕扯,让地分崩。
刹那间,你看见了死亡。
#2 - 2022-11-18 16:53
(但是心,真能变成石头吗?)
第一段是四组意象的排列,嘶吼回响、烛火摇曳,大环境的不安定顿时体现出来。而人们在潮水和紫雨中,只能膜拜偶像,希望用信仰拯救自己。
第二段开头的“而你”引入了与上段角色都不同的“你”,“你”在呐喊,却飞翔在永恒的寂静,具有破碎月亮、撕扯大海和摧毁大地的神力,这样做后,就看到了死亡。这死亡会是谁的死亡呢?会是世界的死亡吗?世界失去了自然的稳定,当然有可能会死亡,但这样解读未免太过粗浅。
“你”有两个特征:在不停呐喊,在永恒的寂静中飞翔。毫无疑问,“你”对应“无声的嘶吼在大地回响”。于是我的思绪在这“无声的嘶吼”停留。无声和嘶吼是矛盾的,这里的嘶吼不是动物的嘶吼,这里的无声不强调物理上的无声。大音希声,对释放的抑制更是体现了强烈的愤怒与不屈,和内在本质的矛盾性。这不禁让人思考“你”到底在为何嘶吼。
所以为什么“你”要嘶吼呢?我想,它不会因为世界的破碎而悲伤,毕竟那惨状正是它的作为。我在文本没能找到足够的依托,所以打算用某些直觉得来的主题去套这首诗。荒芜的时代,人们仍膜拜旧神,可新神“你”的到来还是摧毁了旧有的一切,最后为了世界的新生,自己也摧毁了自己,让自己走到了某一意义上的死亡。我认为这死亡其实就是“寂静”“无声”,因为它不再向祈祷着的人们展露自己,也不需要有什么信徒。有点像哲学史上旧形而上学的崩溃,非常现代性,非常尼采。
抛开主题的东西不谈,这首诗读起来还押点韵,描摹的文字到位不过分,手法的使用很得当。应该是已经对诗意境整体的景象有了把握才写下的诗,而且在此之前已经有了遣词造句的经验。心技并用,内容很好,标题也像是其中的一句诗,写成这样,创作者自己应该也会珍惜。
#3 - 2022-12-1 11:50
(精神不错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啦?)
感觉特别像鲁迅的《复仇》

人的皮肤之厚,大概不到半分,鲜红的热血,就循着那后面,在比密密层层地爬在墙壁上的槐蚕更其密的血管里奔流,散出温热。于是各以这温热互相蛊惑,煽动,牵引,拼命希求偎倚,接吻,拥抱,以得生命的沉酣的大欢喜。

但倘若用一柄尖锐的利刃,只一击,穿透这桃红色的,菲薄的皮肤,将见那鲜红的热血激箭似的以所有温热直接灌溉杀戮者;其次,则给以冰冷的呼吸,示以淡白的嘴唇,使之人性茫然,得到生命的飞扬的极致的大欢喜;而其自身,则永远沉浸于生命的飞扬的极致的大欢喜中。

这样,所以,有他们俩裸着全身,捏着利刃,对立于广漠的旷野之上。

他们俩将要拥抱,将要杀戮……

路人们从四面奔来,密密层层地,如槐蚕爬上墙壁,如马蚁要扛鲞头。衣服都漂亮,手倒空的。然而从四面奔来,而且拼命地伸长脖子,要赏鉴这拥抱或杀戮。他们已经预觉着事后自己的舌上的汗或血的鲜味。

然而他们俩对立着,在广漠的旷野之上,裸着全身,捏着利刃,然而也不拥抱,也不杀戮,而且也不见有拥抱或杀戮之意。

他们俩这样地至于永久,圆活的身体,已将干枯,然而毫不见有拥抱或杀戮之意。

路人们于是乎无聊;觉得有无聊钻进他们的毛孔,觉得有无聊从他们自己的心中由毛孔钻出,爬满旷野,又钻进别人的毛孔中。他们于是觉得喉舌干燥,脖子也乏了;终至于面面相觑,慢慢走散;甚而至于居然觉得干枯到失了生趣。

于是只剩下广漠的旷野,而他们俩在其间裸着全身,捏着利刃,干枯地立着;以死人似的眼光,赏鉴这路人们的干枯,无血的大戮,而永远沉浸于生命的飞扬的极致的大欢喜中。


相比之下又多一点落寞,也似乎更多一些希望